遛鱼的猫

[all邪]勾引


  吴邪脖子上有一道疤,那是他早年谋划的时候留下的。没有要了他的命,只不过这道伤口在西藏没有愈合完全,刀口太深疤痕横贯脖颈。

        狰狞的疤痕配上他白皙的皮肤以及清水芙蓉的脸庞,格外明显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张海客是最先联系吴邪的,他参与了吴邪的计划,假扮吴邪扰乱汪家视线。当时吴邪还在昏迷不醒,张海客安排了可信的人照顾他,等处理好他那一部分事的时候连忙赶往墨脱,吴邪睡在一间破旧阴暗的旅馆房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伤口已经处理好了,失血过多使吴邪的脸色苍白,本来在沙漠里沧桑的皮肤,在病痛的折磨下变得透明。那位照顾人的小张在张海客到来的那一天就不在吴邪房间打地铺了,他很好奇这位九门吴家的小少爷不是与自己族长关系匪浅,怎么连张海客也那么紧张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世界已经乱的翻天覆地,吴邪却还在梦里,昏昏沉沉睡了半个多月,他觉得自己已经毫无隐私,有人为自己擦拭身体,上药喂药,穿衣,甚至还有人挤着自己。吴邪做了好久的噩梦,一开始是计划失败,后来却变成一个陌生人对自己上下其手,而自己却动弹不得,只能浑身难受的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狎昵的噩梦没做多久,吴邪悠悠转醒,半个月的昏迷,让他骨瘦如柴,伤口还是很新鲜,天气严寒,纱布上还渗出鲜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像医院的躺了许久的植物人,刚刚苏醒过来,动作不协调,甚至连坐起身来都吃力。吴邪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,只是看着床铺外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呆呆发愣,他睡在里侧贴着墙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人好像听到屋里有动静,一个年轻的男人破门而入,手里还拿着武器,他明显看到吴邪醒来有些出乎意料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青年告诉吴邪自己姓张,是张海客叫他来保护吴邪的,当时看到吴邪从悬崖上跳下去,也跟着跳下去,才捡回他一条命。吴邪发怔的看着他,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看吴邪还没有缓过神,为他倒了杯温水,吴邪许久没喝过水了,口渴难耐,要伸手去接。青年看吴邪手抖的拿不住水杯,只好端着水喂吴邪喝,为了防止吴邪喝水被呛到,甚至贴心的控制手的力道,却没想到吴邪忍不住抬起头够水杯,喝的太急了,水顺着下巴流到被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年看到水马上要流到伤口上了,伸手抹了把吴邪的下巴。养好的皮肤上留下红印,身后传来张海客的声音,“你们在干什么”吴邪已经喝完了水,伸头从青年身影中探向张海客。

         吴邪没有注意到青年瞬间僵硬不自然的身形,张海客脸上面无表情,与吴邪一样的脸上倒是比黎簇在沙漠里见到的更加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敏锐的察觉到张海客不高兴,“他有什么不开心的”也许是前段时间多度思考,他现在又忍不住分析每个人的动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海客将手里的食物倒入碗里,吴邪刚清醒,只能吃些流食。吴邪被人扶起来靠在床头,多少恢复了些力气,想接过碗自己吃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,怕我毒死你啊,刚刚没见你拒绝。”吴邪觉得张海客莫名其妙。张海客避过吴邪伸来的手,用勺子来回凉着热汤,最后还用嘴唇试试温度。这些动作太过自然,吴邪被动咽下送到嘴边的汤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醒过来时,吴邪就没说过一句话,他还不能开口,伤口有些发炎,貌似死神放过了他,免疫系统也工作起来,半夜吴邪就发烧起来,甚至高烧到惊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浑身滚烫的贴在张海客身上,寻找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发烧了一个星期,吴邪死死粘在张海客身上,平常的吃食只能是那个青年送到两人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刀痕太深,几乎见了骨头,吴邪身体慢慢恢复后,伤口还有些出血,只是在结痂的过程中总是瘙痒难耐。张海客总是讲些小哥的事吸引吴邪注意力,让他别再一直昏睡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吴邪被张海客气的手舞足蹈,自从他能从床上下来后,很快就适应了疼痛,但张海客还是捡些小事气他,吴邪不能说话,只能用夸张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气愤。

       在下山的前一晚,张海客还像以往一样,想要激怒他,但吴邪无动于衷,他像计划中的状态一样冷淡,直到张海客又将小哥的事说了出来,是吴邪不知道的事情。吴邪突然掐住张海客的衣领,怒气冲冲的看向张海客,许久未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,吴邪感觉自己喉咙翻涌出血腥味,“故意、激怒、我,为、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张海客能够轻而易举的从吴邪手里挣脱开,但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面无表情的直视吴邪生气的眼睛,“为什么,我也想知道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吴邪从墨脱下山后,只得去黑瞎子那里待段时间,小花还在和九门的人周旋,目前下落不明,按照计划,很快就要现身将那群人一网打尽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无事可干的只有黑瞎子了,他将黎簇送到地下后,被那个小兔崽子用炸弹炸伤了,拼死一搏,计划顺利进行。回到那个四合院,葡萄藤早就干枯的快死了,黑瞎子盯着树根看了半天,回头从厨房拿出半桶食用油倒在葡萄根。

       吴邪用黑瞎子教的方法与他联系,黑瞎子明显没想到吴邪那边结束了,现在大多数人的视线被其他人吸引。这个四合院成了最为平静的地方,吴邪找了个机会找上门。

       黑瞎子从外面提回来两个小菜,回家就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,吴邪看到黑瞎子手里的菜,明显得意的冲黑瞎子笑了笑,吃力的说,“师傅,看来我来的刚刚好啊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出吴邪声音不对劲,原本的欣喜变成后怕,墨镜后的眼睛从吴邪脸上看向他的脖子,曾经多次夸奖过的脖颈上多了条伤口,已经在恢复期了,只是结痂处还有血迹斑斑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目前明显不能一个人睡觉,黑瞎子还在口嗨,“没事的,大徒弟,我睡觉很老实”吴邪觉得面对张海客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又出现了,他老老实实的说“我应该也很老实,都和人睡了一个多月了吧,也没人提意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黑瞎子整理床铺的动作停了下来,回头看了眼吴邪。

       吴邪不能多说话,他有些烦躁,忍不住向黑瞎子要烟,黑瞎子死活不给,甚至把自己剩下的半包烟连夜埋在葡萄藤下。

       更加焦急烦躁,没有烟让吴邪冷静下来,只能忍不住对黑瞎子发脾气,“啧,唉”

       黑瞎子知道他烦,只能换着法哄他开心,“唉什么唉,你现在吸烟是找死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晚上还是吴邪睡里面,黑瞎子在外侧。也许是吴邪身体已经恢复,他半夜睡觉很不老实,没有发泄的精力,让他半夜只会折腾黑瞎子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黑瞎子还在禁锢着吴邪手脚睡着觉,吴邪已经醒过来了,他有些纳闷,自己怎么又被人堵在墙角,整晚动弹不得的浑身疼。

        黑瞎子在吴邪醒过来的时候,就已经清醒了,只是不愿意多动弹,直到吴邪微微活动后关节发出响声,自己才装作刚醒。

         黑瞎子收回手,冲吴邪吐槽他睡觉不老实,吴邪从来没有被人说过睡姿问题,他还在嘴硬“我一不梦游二不磨牙三不说梦话。”黑瞎子回他,“你一哼唧二噩梦三半夜拳打脚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邪明显没想到黑瞎子竟然会回他,默默反思自己睡觉是不是真的不老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提出晚上要分床睡,黑瞎子觉得吴邪半夜睡觉不老实自己可以抱着他,但要是被人偷袭,现在的他可没有精力反应过来。吴邪觉得黑瞎子说的在理,只得一直睡在一张床上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小花雷霆手段,距离他失踪到回来并处理掉间谍,已经过去三个月了。吴邪已经能说完整连续的话了,他出血量太大,现在还整个人发虚,黑瞎子有点门道,给他煎了不少药。

       吴邪倒是比养伤的时候胖了不少,但小花接他去自己那里的时候,还是发现他瘦了。吴邪乐颠乐颠的坐上小花的车,他知道这一切都要结束了,黑瞎子不愿意跟着自己去接小哥,他给吴邪的理由是,这段时间照顾吴邪把他积蓄都花干净了,他要去找个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花没在意黑瞎子的胡说八道,他坐在驾驶座瞥了眼吴邪,视线在他的喉咙上停留了一下,又转头看向车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吴邪头发没有他担心的那样谢顶,反而长得很快,小花带着他去剪了头发,理发店的人给他洗头的时候,总是忍不住往他脖子上看。小花站在一旁,冷冷的看了眼店员,“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   原本吴邪好久没见过人了,现在普通人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看他的疤,他想着遮一遮,只是现在是秋天,总不能戴个围巾。小花还没等回家,就知道吴邪在考虑什么,他带着吴邪买了几件衣服,是高领的可以遮住吴邪的脖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休息,吴邪要去隔壁房间睡,小花发现时吴邪已经躺在床上了。小花只好拿着枕头去找他,质问吴邪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睡。吴邪不好意思跟小花说自己睡觉不老实,只能拿黑瞎子找借口,说“黑瞎子说我半夜不睡觉,你要不然别和我一块睡了吧”

       “先不说黑瞎子怎么知道你半夜不睡,吴邪你在说谎。”小花一眼看出吴邪的谎话,他不明白吴邪怎么突然讲究起来了。不过按照以往哄他睡觉的流程,他开始给吴邪讲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没有曾经的难以入睡的状态,气血不足让他天天迷迷糊糊的,小花讲的故事明显很多漏洞,可是吴邪不愿意拆穿了。他的呼吸平缓下来,小花又讲了一会,停下来看向吴邪的脖子,那个伤疤明显能要了吴邪的命,只不过吴邪不愿意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,小花看的出来吴邪在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,他总能从吴邪的小动作下解读出吴邪真的需要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多日的精神紧绷在见到吴邪活着回来的时候,终于放松下来。小花出神的看着刚刚结痂好的伤疤,由于太长,有一部分已经露出来粉嫩的新肉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吴邪的脖子,猛的吴邪睁开了眼睛,小花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,甚至依旧把手放在伤口上摩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疼吗,吴邪你当初是不是真的快死了。”吴邪紧绷的身体在看到是小花的瞬间放松下来,他好像没了睡意眼里一片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小花该你睡了,或者我给你讲故事。”吴邪避开小花的问题,这种事告诉他只会徒增烦恼。吴邪以故事的形式给小花讲了他后面发生了什么,甚至嘲笑敌人竟然就派了一个人来要自己命。

         小花睡着了,反而是吴邪总是昏昏沉沉的,现在没有多么困。他知道小花回来后一直忙到现在,只不过是为了到时候跟着自己去接人,可是吴邪不明白,小花没必要跟着自己去的,后面的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吴邪总是觉得小花对自己操心过度,进长白山已经没了多大风险了。吴邪计划着接到人的措辞,倏然想起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可以先遮一遮,等小哥愿意跟他去雨村的时候再找个机会解释给他听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想越精神,半夜吴邪才睡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吴邪又回到墙边上,甚至双手被小花抱在一起。他稍微挣脱了下,小花睁开眼睛,依然用自己胳膊缠着吴邪的手,“知道自己昨晚干嘛了吗?”小花面无表情甚至带些无语的语气,让吴邪暗道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花掀起睡衣一角转过身让吴邪看后腰上的青紫,告诉吴邪是他睡觉拳打脚踢一拳给人打醒了,没办法才给吴邪缠起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吴邪学了点功夫,不知道做了什么梦,加上小花对他没有防备,这一下才中招了。吴邪满脸愧意,“不如咱今晚还是分开睡,或者我打地铺吧。”小花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,只留给吴邪一句,今晚再不老实,就把你绑起来睡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小哥、胖子和吴邪去了雨村,那些想看到的人,不想看到的人都已经远离他们了。只是小哥感觉到吴邪变了,他变化太大了,甚至在出来的时候小哥怀疑他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,所以披着吴邪的皮。但吴邪笑着喊了声“小哥”,小哥才说出来那句“你老了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哥甚至保持着以前的沉默寡言,他和以前一样,但很多人和事都不同了,吴邪身体不是很好了,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。一直到某次聚餐,院里就剩他们三人了,吴邪像普通人一样吸烟喝酒。他喝醉了,胖子喝的少,看着旁边小哥盯着趴在桌子上的吴邪。

        胖子被风吹了下,有些清醒,他拿了根烟点燃“小哥,你是不是觉得天真变了很多。就连我一直在他身边都能看到他的变化,我们都老了,特别是天真,他付出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甚至跟我说,你要是失忆还好,他就带着咱俩直接养老,你要是不愿意来雨村,他就直接绑你来。”胖子吐出烟,嗤笑一声,好像在笑吴邪天真还是心疼吴邪的疯魔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在,小哥你愿意跟我们来,甚至还没忘记我们。”胖子将抽完的烟捻灭,起身收拾起桌子,小哥听到胖子的话心里有些烦躁,他从来了雨村就一直有这种念头,但是吴邪不愿意跟他讲曾经的事,周围人也不敢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送天真回房间吧,他那小身板,生病可不容易好了”胖子拒绝了小哥的帮忙,让他先把吴邪扶回房间。吴邪没有醉的一塌糊涂,他能听懂别人的指令,自己晃悠悠的站起身,要往房间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哥跟在后面,看他自己走到床前,呆愣的看了会,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吴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,小哥。”吴邪笑着看向阴影里的小哥,他的声音中带着愉悦。

       小哥走到吴邪面前,灯被打开了,照的吴邪眼里亮晶晶的,由于抬头的姿势,脖子上的疤痕又漏了出来。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,吴邪没有避开小哥看向脖子的视线,反而期待他后面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伸出手去摸那条伤疤,手指上的茧子摸得吴邪新肉有些发疼,他想躲开,却被另一只手按住肩膀,摸伤疤的手到是轻了些,吴邪不再躲避。

      “吴邪,我不会走。”小哥突然没来由的说了句话,吴邪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,眼眶里却朦朦胧胧起来,他有些看不清小哥的脸了,想伸出手拽住小哥的手。小哥将手放到他手上,看着他憋不住的模样,想起来吴邪抱回来的那只西藏獚,小哥把另一只手放到吴邪头上像哄西藏獚一样拍了拍他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又过了许久,吴邪成了道上的传说,如今崭露锋芒的都是年轻一辈,但那些人多少与吴邪有联系。就像黎簇,刚开始要死要活的找吴邪,都被小花挡下来了,很多人都以为黎簇是被吴邪抛弃的私生子,毕竟没见过他那种恨法。别人知道他讨厌吴邪,为了讨好他说吴邪的坏话,到头来却被教训一顿,指着那人的鼻青脸肿警告他少说吴邪坏话,被教训的人多了,总会有谣传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次见面,吴邪变了,不跟以前一样的丧心病狂。黎簇也变了,他不再张口闭口提起恨什么的,但他知道自己还是恨吴邪。

        黎簇跟着苏万,杨好到了雨村,其他人都知道黎簇嘴硬,都在打圆场。吴邪倒是不在意,他知道自己欠黎簇很多,只能多对他照顾些。

       一群人在院子里热闹起来,黎簇蹲在不起眼的地方盯着吴邪脖子发愣。吴邪已经不再把伤疤遮挡起来了,面对陌生人询问,也只是坦诚的说做了个咽喉手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难得一见,农家乐关了几天,让这几个小孩干活,王盟倒是勤快,不是做饭就是端茶倒水的狗腿子模样。苏万和杨好住在旅馆,那里已经没有房间了,黎簇觉得那两人真狗,只好留在雨村。黎簇不知道吴邪这里的房间少,看到王盟也留在这里,还在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等王盟铺开地铺时黎簇傻眼了,他没想到吴邪也够狗的,让人干活还不包住。两人无奈,只得头对脚躺在地上,曾经沙漠里的情形又出现在黎簇眼前。王盟好像没有以前死气沉沉的模样,他白天帮忙干了不少活,如今还能躺在被窝刷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的村子里除了几处狗叫,安安静静的,黎簇反而睡不着了。黎簇也不看手机,只是看着屋顶发呆,王盟那头传来声音,“你白天那样看他,是不是觉得他变了,可是这本来就是他原来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黎簇不知道怎么回答,说自己没看,在场的都是人精,谁会相信。黎簇是不敢相信吴邪会变成这副样子,或者是本来他的模样就是这种好说话的烂好人形象。

       他觉得自己心跳过快,有些眩晕,顺势进入梦乡。还是那个无人区的沙漠,那个魔鬼一样的吴邪,冷漠,疯狂。黎簇做了好久的梦,直到在梦里看到张起灵的照片时,吴邪传递给自己的感觉,安心,内心甚至平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梦里的自己也在发疯,他不释怀,不愿意放过吴邪,而吴邪自始至终都是不近人情的模样。这甚至不算个噩梦,但黎簇还是醒了,天还没亮,他偷偷摸摸出门,蹲在一处点了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想起来吴邪前段时间发的朋友圈,手背上几道口子。曾经手臂上的十几道也没见他发朋友圈,黎簇脑子里有个想法,他觉得吴邪是在冲人撒娇。想法一出黎簇觉得自己是疯了,讥讽着将烟熄灭埋在土里,一句“神经病”不知道骂自己还是骂吴邪。

 
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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